陈毅在华埠
2012年9月21日 17:05
1984年4月6日， 《浙江日报》登载了潘玉光采访舒剑秋老人畅谈往事的报道。舒剑秋当时不但听过陈毅同志1938年在华埠作的演讲，而且还作过欢迎大会记录。根据报道的描述，同时还征得八十五岁吴培荣老人的回忆，笔者整理当时所见所闻的片段，再作如下记述。
那是在一九三八年初春一个清晨，陈毅司令率领南方游击队于开化境内会合。第一支队自马金溪而上，宛若蛟龙，进入浙西古镇——华埠。开化各界“抗日后援会”在江西会馆万寿宫召开欢迎大会，会场座无虚席，连帘台上也挤满了人。
陈毅将军身着灰色军装，黑布绑腿，脚穿草鞋和士兵一样，他脱下帽子向台下招手，以示谢意。台下民众热烈掌声，欢迎回敬。主席台上就座还有张云逸、傅秋涛将军。听众中有一位塾师吾瑞柏先生悄悄地对旁人说：“真是将才”。是的，你看陈司令体表魁梧，虎背熊腰，双目炯炯有神，在他的笑容里流露着特有威严和豪爽气质。
陈司令在雷鸣的掌声中，开始讲话：诸位父老、兄弟、姐妹、朋友先生们！我叫陈毅，耳东陈，毅力的毅，刚才司仪先生称我将军，请我训话，实在不敢当，我不是什么将军，不过叫我将军也可以，我是受全国老百姓的委托，去将日本鬼子的军，这样一军要直到把他将死为止！叫他知道中国人民是不好欺侮的！至于训话，更从何谈起，应当说汇报，向大家汇报。
陈毅同志几句诙谐有趣开场白，引起听众深感亲切，因为他举止大方，平易近人，与国军长官那种官气凛人，实为天渊之别。他说： “现在抗日乃燃眉之急，日本鬼子侵略我们，由蚕食而鲸吞，大片国土沦陷，瓜蔓抄来百姓苦，豆萁煎时外寇肥。”
“好诗！”挤在人群前面，吾老先生连连称赞，“如今卢城有飞将，胡马岂可度阴山！”在热烈掌声中，陈毅同志继续说：我们的口号是：“抗日高于一切，一切服从抗日。”我们古书上有句成语：“兄弟阋于墙，外御其侮”说的是：从前有兄弟两人关起门打架，门外强盗趁机进屋抢劫，这时兄弟停手，共同打强盗。国共两党像两兄弟，应当捐弃前嫌，丢掉旧恶，并肩战斗，共同杀敌，本军就是根据这样的宗旨，途径贵地，开赴安徽前线、消灭日寇。当然日本鬼子不是光靠口号就能吓跑的，要靠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把他赶走！中华民族的前途是光明的，莫道浮云终蔽日，严冬过后绽春雷。
又是一阵热烈掌声！
陈司令的讲话慷慨激昂，如春雷震撼人心。当天吾瑞柏老先生写《呈陈毅支队长》诗一首：“抗战不输裴度节，行军常怀武侯篇，每当俯首芹阳岭，犹忆将军风度翩。”
菲律宾归国华侨“随军服务团”为抗日宣传队，当时在华埠工商弄墙上用红土漆写上两幅抗日标语：“团结到底、抗战到底”，“抗日高于一切、一切服从抗日”。其他地方“打倒日本鬼子”标语居多，至今墙上还存有红色遗迹。
一支队在华埠休整半个月，陈司令还和华埠保卫团团长“后援会”主任王莲辉先生，以及华埠警察所警官徐光炳交谈：“希望贵我双方真诚相见，共赴国难。”同时，还有傅秋涛将军参加一起合影留念。
临行时，陈毅对华埠警察所的兄弟们热情接待，办事周到非常满意，并亲自带军乐队送锦旗一面，上写“军民合作，团结抗日”，还放鞭炮迎接，过后陈毅同志与警官徐光炳及其八岁女孩、六岁男孩站在陈总身旁，照了一张六寸相片以作纪念，解放初期照片已交中共开化县委杨殿同同志。
舒剑秋老人的回忆中，还记得当时传说陈毅同志在华埠时留下一首诗(大意)：
江南三月春光满，北去征途风雨多。马革裹尸还葬日，九泉听唱凯旋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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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宏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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